遗书里的真相:张武德的死亡预言
作者:鬼怪屋 发布时间:2024-01-12 浏览数:碎脸
在葬礼里我居然没看见孙程东,这让我感到很不爽,葬礼完毕后,我打孙程东的电话,谁知一打竟然是关机状态,这更让我对他不满了。本想直接去他家找他,随即一想作罢了,还是先回住处再说。
谁知我人还是刚刚回到北京住处,还来不及喝口水,这时电话响了,我一看号码是孙程东的,随即接了起来。
“萧逸,我是孙程东。”电话那端传来一阵嘈杂的音响声,轰隆隆的,像是快要报废的拖拉机的声音。
“孙程东,你那边怎么那么吵啊?”我捂着一只耳朵问道。
“噢,我在嗒嗒娱乐城的包间里。”
“你不说,我还以为你在修理厂砸汽车呢。”
“萧逸,你还是那么喜欢开玩笑。”孙程东打了一个响隔儿,估计是喝多了。
“嘿,你怎么啦?”我隔着电话仿佛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酒糟味儿。
“没事儿,就是多喝了两杯,头有点儿晕。”
“那你还不少喝点儿。”
“唉。没法子啊,为了几个臭钱,我一天到晚都得应酬那帮客户。”电话那头孙程东的声音忽然有些老气横秋,沉吟了一会儿,他说:“萧逸,今晚你能过来一趟吗?”
我说:“干嘛,你有事儿?”
“嗯,我想跟说点儿事儿,是关于张武德的……”话还没说完,孙程东那边突然“崩”的一声断了线。
我连“喂”了半天,结果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当我把电话再打过去的时候,发现孙程东已经关机了。
“这个孙程东,到底怎么回事儿!”我抱怨着关上了手机。
孙程东是我和张武德高中时代的好友加偶像,因为他是个传奇人物。据说孙程东曾经为救一个女孩儿,只身拿着菜刀砍倒了六个小混混。女孩儿最终是得救了,可孙程东也因故意伤人被判了刑,告别了他六门不及格的高中生涯。万幸的是孙程东有个很有钱的老子,所以他没蹲几天监狱就被保释出来。从此,孙程东走上了社会,凭着他老子的钱和威势,开了一家债务公司,也就是放高利贷的。这些年孙程东挣了许多钱,但也造了许多孽。后来听说,孙程东的老子在一次交通事故中被活活烧死了,这也许就是报应吧。
在电话里孙程东说要告诉我一些关于张武德的事情,他到底要告诉我什么呢?在我离开北京之后,孙程东应该是张武德除了郑一平之外最要好的朋友了。或许张武德在死之前,向孙程东提起过什么事,而这些事儿会不会和他的死有关。
于是我马不停蹄,赶往嗒嗒娱乐城,等我到的时候,孙程东早已在大厅等候多时,我正要问他找我干什么,却看到孙程东把手放在嘴边作了一个止声的动作。
“什么话,咱们里面谈。”说完,孙程东拉着我走进一个包间。
包间的光线很昏暗,有点儿诡异,这让我不禁想起了古埃及法老的墓室,但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像,因为这里至少没有法老的诅咒和缠着布条的木乃伊。
落坐后,我本以为孙程东会立刻跟我说些什么,但出乎意料的是孙程东又站了起来,他来到门前,向外面探头探脑地看了一阵,然后转身反手将包间的门锁上了。
“孙程东,你这是怎么了,别这么神经兮兮的,行不行。”我一头雾水地看着孙程东。
孙程东瞪了我一眼,在我身边坐下,说:“你小子懂个屁,我这是以防万一,隔墙有耳,你懂不懂!”
我说:“隔墙有耳我不懂,但我懂什么叫胆小如鼠。”
孙程东说:“谁胆小如鼠?”
我说:“你呗。”
孙程东摇了摇头说:“我这不是胆小如鼠,我是真怕隔墙有耳啊。”
我说:“隔墙有耳,那你怕谁听到啊?”
孙程东打了一个寒战,随即用手指了指头上,说:“它。”
我说:“天花板?”
孙程东说:“狗屁,鬼!”
我悚然一惊,说:“孙程东你丫别开玩笑了,都什么时代了,哪还有鬼啊。”
孙程东说:“怎么没有,我前几天就遇到了。今天我找你来就是要跟你说这事儿。”
我将信将疑地望着孙程东,心说:“这个哥们儿一定是疯了。”
孙程东警惕地环顾四周,最后目光又回到我脸上,他断断续续地说:“萧逸,你知道那个一直缠着我的东西是谁吗?”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
孙程东脸上肥硕的肉颤动了一下,说:“张武德。”
蓦地,我愣住了。
“张武德?不可能,不可能……”我连连摇头,我从不相信鬼怪之说,当然也就更不会相信一向善良的张武德会死后作祟。
孙程东说:“这是真的,我没骗你。其实,刚开始我也不相信那东西会是张武德,可直到在张武德葬礼的前一天那张碎脸又一次出现在我家门外的时候,我才肯定了这一点。你知道吗?这几天我都不敢回家了,可是每天晚上我还是会梦见那张满脸是血的碎脸,我的妈呀,真是一想起来就后怕。”
孙程东虽然平时很爱编故事,但这次我敢肯定他一定没有编,因为我从他的眼里看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他脸上每一寸肌肉都在颤动着,混浊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几欲流出。一个铁铮铮的汉子怎么会变得如此脆弱,那到底是什么样的可怕景象?
尽管我肯定孙程东说话的真实性,但我仍犹豫着问道:“你是什么时候见到那东西的?”
孙程东点上一根香烟,吧嗒吧嗒地抽了几口说:“这个月十号的晚上。”
“张武德自杀的当晚?”我诧异地问道。
孙程东苦笑着点了点头。
我也有些紧张了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孙程东仍然心有余悸地说:“那天我签了一笔不小的生意,很高兴,所以泡在酒吧直到很晚才回家。到家时已经是午夜了,后来我才知道张武德就是那个时候跳楼的。”孙程东紧张地挠了挠头皮,继续说道:“当时我很累,连澡都没洗就睡下了。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敲门声,于是起身去开门。可当我走到门前时,敲门声就消失了。我打开门,发现走廊上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我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就关上门准备回床睡觉。可我还没走出几步,敲门声又响了起来。这次绝对不是错觉,我问是谁,可对方不回答。于是我就凑到猫眼上向外看,结果我看、看……”
“碎脸?”我插话道。
“嗯。”孙程东用力点头,他捏着香烟的手抖动了一下,断下一截灰。
我说:“可你怎么敢肯定那张碎脸是属于张武德的?”
孙程东说:“刚开始我对那张碎脸只是害怕,但没有往别处想。可是第二天早上,当我看早间新闻的时候,知道了张武德跳楼的消息,还看到了有关照片。我才开始把那张碎脸和张武德联系在一起。尽管它已经破碎不全,但它还是依稀残存着张武德的样貌特征。”
话说到这儿,我大体明白了事情的原委。看来孙程东是因为恐惧而变得脆弱,原来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他怕的东西。可是话又说回来了,张武德为什么要缠着孙程东呢?而孙程东又为什么找我呢?
孙程东说:“萧逸,你得帮我。”
我说:“我怎么帮你呀,难道要我帮你请个道士来?”
孙程东说:“道士,我请过了,可不管用,那东西每晚照来。我实在没办法了,只有找你了。”
我说:“我又不会捉鬼,就算我会捉鬼,我也不会帮你捉,那可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故意将声音压得很沙哑,说:“我想一定是你在他生前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所以他死后才来报复你的。”
孙程东双眼暴突,大吼道:“天地良心,我孙程东从不做对不起朋友的事。如果有,就让我出门被车撞死。”
我说:“行啦行啦,别随便发誓万一应验了怎么办。现在的事情不是光靠发誓就能解决的,你还是多想想办法吧。”
孙程东一听我这话,表情顿时又软了下来,他用几乎哀求的语气说:“萧逸,看在一场朋友的份上,你就帮帮我吧。”
我说:“我怎么帮你啊?”
孙程东说:“你跟张武德关系最好,他一定会听你的。你抽空去他家,给他烧柱香,让他去他该去的地方,不要再缠着我了,我还要生活啊!”
我望着眼泪汪汪的孙程东,有些不忍。张武德是我的好朋友,尽管他已经死了,但我们的友谊长存。孙程东说他的鬼魂一直缠着自己不放,我不相信,但也不是完全不信。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事都是没法说清楚的,所以我决定去孙程东家住几个晚上,证实一下。如果一切都是子虚乌有的话,那么我就得跟孙程东好好理论理论了,不能让他随便拿亡者开玩笑。如果确有其事的话,那么我……
我又能怎么办呢?
尽管无可奈何,但我终究还是答应了孙程东。
孙程东千恩万谢声把张武德家的钥匙递给了我,随即叹了口气说:“张武德当初买房子的时候跟我借了一笔钱,所以后来他把公寓的钥匙给了我一把,算是那栋公寓也有我一半。”
“公寓?”我诧异地看着孙程东,北京的房价这么贵,公寓可不是张武德这样一个工薪阶层能买得下来的。
“呃……”孙程东有意无意的避开我的视线,他尴尬地笑了笑。
“等等,你刚刚说张武德跟你借钱买公寓,他借了多少钱?”
“这…这这……”孙程东显然在隐瞒着什么,而被隐瞒下来的事情或许正是张武德的死因。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厉声问:“它是不是和张武德的死有关!”
“我…我我……”孙程东脸色微微惨白。
“说……”我用力的攥紧他的手腕,目光死死的盯着他。
“哎……”孙程东一拍大腿,终于说出了实情:“我早就要张武德别买那栋公寓,可他就是不听。这不才几天就出事了,死了还不安分,还要上来纠缠我。我这好人也做得太窝囊了……”
事情是这样的……
原来不久前,张武德跟孙程东借钱在北西环边上买了一栋公寓,名字叫“梧桐公寓”。这栋公寓有段可怕的历史,以前曾经发生过凶案,死了很多人。凶徒残忍地杀人分尸,制造了轰动全市的“青花路惨案”。尸体被发现的时候都已经高度腐烂,尸块零碎地洒满了整间公寓。后来案子告破,凶徒被一颗子弹打穿了脑壳。而这所公寓因为是凶徒的财产,所以进行拍卖,一切所得用于受害者家属的民事赔偿。然而故事并没有就此结束,相反才是刚刚开始。短短数年之内公寓几易其主,那些房主都在接手的一年内陆续发生了意外,不是意外坠楼,就是被高空坠物砸死,因此公寓成了远近驰名的凶宅。张武德对此不屑一顾,贪图便宜卖了下来,没想到不过短短三月就跳楼自杀了。
我听完孙程东的讲述,不由打了个寒战。
难道张武德的死是和那栋公寓有关?
当下我决定要去这栋公寓一探虚实,或者能发现什么线索。我告别了孙程东,在路上买了个手电筒和一个起子,打个的前往梧桐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