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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老楼

作者:鬼怪屋 发布时间:2022-03-29 浏览数:

  临走时候,我再望了一样林斗,老人在夕阳中依旧呆坐,忽然间,我心里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这个老人从一开始,似乎就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是,我在哪里见过他呢?

  回到学校,已经是夜半,这些天来奔波操劳,真觉得精力透支的不行。走过三教时,忽然听里面传来阵阵笑声。

  F大素来行讲座之风,常常有一些校内校外着名人士开坛宣讲,三教就是讲座最集中的地带,本科时候我常常选择一些讲座听,既是放松又能扩展知识面,然而读研后,这个爱好就被烦杂的事务湮没了,但是今天我却被这个看上去颇有趣的讲座引起了重温旧梦的兴致演讲者是个当红作家,他的大名我在书店看到过许多次,主题是“语言”:“语言这个东西,全世界都是有共性的,”台上的作家兴致极高,台下的人也听得津津有味,"举这样一个例子,我们都知道,妈妈这个词,在很多语言中发音,都是相近的,无论是中文的妈妈,还是英文的mum,其实,不光是母亲的称谓是如此,父亲的也一样,在法文中,父亲的口语就叫papa……"他走到讲台前,在黑板上写下大大的PaPa四个字母。

  忽然,我头脑嗡的一声,下面的东西,一点都听不去。

  papa,小小的林娜写的字,难道是父亲的意思?我该怎么理解呢?从林斗以及我所找到的资料知道,林量是林娜死的前天晚上自杀的,难道说,他的鬼魂带走了林娜?可是如果这样,林娜怎么会成为一个连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的孤魂野鬼?

  然而,如果和父亲无关,为什么小林娜死前还念念不忘papa两个字?我眼前又出现了电闪雷鸣中,老树下那茕茕的白色身影,忽然,一个高大的身形……

  他的父亲,是怎么死的呢?我脑海里忽然弹出这样一个问题,是啊,我以前的调查,始终停留在自杀这两个字上,但详情,却是什么都不知道。

  幸亏一个学生会的同学帮忙,我终于在学校档案馆里找到了当年的资料。"林量,男,生于1933年,法国巴黎大学化学系学士,1955年回国,任教F大化学系,64年文革中受迫害自杀身亡。"

  “……死亡原因,隔离期间,趁看守人员中午吃饭之机,逃离至同楼实验室,制造实验药品爆炸。由死者遗物鉴定确定为林量本人。”黄昏的阳光从窗间射进来,形成一道昏黄的满是灰尘的光柱,光柱笼罩着档案上那小小发黄的照片,一个年轻英俊的男人在岁月的尘埃中微笑,我的目光在上面停留了很久。

  第二天,是师母火葬的日子,我陪着老师到了火葬场,追悼会惯例是冗长而沉重,散会之后,宾客三三两两散去,而我,则陪着导师在火葬场的大厅等领取骨灰,过了一会,一个工作人员走过来,“是张富贵教授吗?”

  他恭敬的问,导师微微颔首,“请您到台前签字领取骨灰盒”我陪着导师走向服务台,忽然,我看见大厅角落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四十多年纪,眉目清秀,那不是我在医院走廊上碰到过的女子吗?我瞬间紧张了起来,却见那女子缓缓抬起了头,目光居然是充满了恨意,她的怨气和死魂灵的气息今天居然是那么明显,我感觉到她是冲我,不,是冲我这边来的。我不由得望了望四周,大厅里人十分寥落,只有导师在我身边。

  导师自然是看不见这个怨鬼的,但是他一定也感到十分的不舒服,因为我看见他的额头居然开始不由自主的冒汗,“请您签字。”工作人员把表格推倒了导师面前,我发现导师的笔都开始颤抖了,只见他颤巍巍的涂了两笔,忽然又大惊失色的划掉,再写,终于舒了一口气,余悸未消的把表格还给了工作人员,工作人员体贴的说:“结哀顺便,请持这张单子到一号窗口领取骨灰盒。”说完点了点大厅那头,导师点点头,缓缓走了开去,我看着那个妇人,她怨毒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导师,忽然,她眼睛一转,向我看来,我浑身一抖,却见她目中怨毒之色全消,只是对着我意味深长的笑了一笑,顿时脑海中灵光一闪,趁导师不注意,我慢走几步到服务台,请给我看看刚才的单子好吗,那服务员奇怪的看了我一眼,然而还是把单子递到了我的面前……

  办完丧事,导师下个星期就要飞去法国了,这几天,我开始帮他整理资料,这天,他邀请我们几个学生到家中喝茶,屋子是新公房,十分整洁漂亮,同学们也很放松,导师更是露出许久不见的笑容,人人都很开心,除了我。谁都没有注意到,我的目光一直在里里外外的逡巡,墙上,是两幅山水画虽然是赝品,却也不乏神韵,桌上铺着整洁的台布,有花瓶养着鲜花,可是,我始终没有找到我所想要的东西。从导师家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导师送我们到了楼门口,我虽心有不甘,却也只能微笑做谢别。忽然,我隐隐的感觉到楼门边上有一道阴冷的寒气,我悄悄的躲开了所有人,定睛望向那个角落,奇怪,什么人也没有,只有敞开的垃圾箱和一个垃圾袋。

  我狐疑的走上去剥开袋口,里面是一团灰烬……

  当晚,我呆呆的坐在窗前,就是不久前的夜晚,我初次见到了林娜,从此以后我们一人一鬼在这个屋里相安无事,从见她的第一面起,我就发誓,要为这个可怜的小女子讨回事实公道。然而,公道在哪里呢?事实在哪里呢?我轻轻念到:“事实,不远了。”

  屋角,有一声轻轻的叹息。

  第二天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天气,明天,导师就要去法国了,我微笑的走进了他的办公室“张老师,明天您就要走了,今天,我们几个同学打算给您开一个欢送会”

  “呵呵,你们几个孩子,就知道玩,上次不是到我家来过了吗?”张富贵的笑容在阳光中显得特别和蔼,灿烂,我的心不禁隐隐恻然。

  “张老师,这次可不一样,是我们特别给您准备的。”事实就是事实,我不能感情用事,我努力的提醒着自己。

  “好吧好吧,我投降,在哪里阿?”

  “就在我的住处,那里地方大。”我微笑,“下班后我们一起走就是了。”

  黄昏时分,我们回到了小楼,走到楼前,我发现身侧的张富贵浑身似乎僵住了,他的声音分明是故作正定的颤抖“你,就住在这里?”

  “是阿,张老师,”我还是微笑“这房子可好了,又大又安静,你看,多漂亮。”不管三七二十一,我把他拉上了楼。

  张富贵坐在沙发上,手中捧着我给他倒的水,刚才的不安已经压下了许多,天慢慢的黑了,他忽然惊异的看着我:“其他人呢,为什么其他人没有来。”

  “其他人?不会来了。”我冷冷的说“小……小文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张富贵愤然站起身。

  “我是什么意思?”我的声音越发冷了“我只是有几个问题,想请教张老师,哦,不,应该是,林老师。”

  听到我的话,张富贵象被雷电击中了一般,脸色变得十分可怕。良久,他缓缓的抬起头,脸色却渐渐缓和了,“小文子,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不明白?”

  我暗骂一声老狐狸,一边从容的说“我想,我们都不用再演戏了,你不是张富贵,你就是林量。法国巴黎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卡塞林的丈夫,林娜的父亲。”

  房间里的灯一直没有开,天色更加暗了,一阵阵冷风刮了进来,撩的桌上的书本哗哗作响,张富贵,不,林量的脸色在这暗淡的光里变得很奇怪,他的语气也淡了下来:“奇怪……为什么你知道这些?”他的目光忽然变得明亮,象动物一般在黑夜闪光。

  我吸了一口气,定定神,终于你肯承认了。清了清嗓子,我开始了我的叙述“其实,我前段时间一直在追查林量的下落,只是,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你就是林量,直到我在档案馆看到了照片,我见过林斗,当时我就对他有一种熟悉的感觉,那天,在档案馆,也是黄昏,我忽然想起来为什么他给我感觉如此熟悉,因为,你们兄弟其实很像。”

  林量苦笑了一下“那个窝囊废,怎么可以和我相比?”

  我静候了一下,却见他没有继续的意思,于是继续我的陈述“你只是一个工农兵大学生,但是你的英文法文都很好,一个那个时代读书的人,也许可以做到语法优秀,但是口语却是无法改变的,我听过你给法国方面联系打的电话,当时只是很佩服你,事后思索,却发现,这不是不可疑,而且,林量死无全尸,那时候的鉴定只能简单的根据遗物来,死者不一定就是林量。”

  “可是这一切也只是推测而已,世界上相象的人很多,语言,又能说明什么?”

  “的确是不能说明什么,可是你还有一个最大的漏洞,林量,那天在火葬场你签字的时候,居然先签下了你的原名。”

  不出我所料,他哑口无言,好久才轻轻的象自言自语般说:“诶,我也不知是怎么了,那天居然精神恍惚到了那样的地步,老是觉得有什么东西盯着我。”

  我真想告诉他,的确是有东西盯着他,而那样“东西”是谁,我也早已知道我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焚了一半的黑白照片,上面一对夫妇浅浅微笑,男的俊朗,女的清秀,“这是我在你楼下垃圾筒里找到的,这张照片,和档案馆里的,更像了巴。”其实,我知道,找到这张照片,不过是为了证明,我看到的那个中年女子是谁。而这些,我就不对他说出来了。

  又是一阵死一般的沉默,天,完全黑了,气温骤降,风愈发的大了起来,有大雨来领的预兆。

  “小文子,你花了这么多力气,来揭穿我,你究竟有什么目的呢?”

  林量不笨,他一点也不兜圈子的切回了正题。我望了我导师一眼,心中有点难过,我也曾经尊敬他过。

  “我要知道林娜的死因,”顿了顿,我补充“或者,你也可以说出师母的真正情况。”

  林量的眼睛忽然变成了两团燃烧的火,痛苦的火,“你居然要知道这个,为什么?”

  “我只要知道其中原委,没有其他意图,理由,你不需要知道。”我竭力压下心中泛起的恐惧,严肃的说。

  “哈哈哈哈哈……”真不能想象,一向和蔼的导师,居然发出这样歇斯底里的笑声,“你,你,你,居然想知道这个……,好好好,我告诉你,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

  ……三十年前,正是风雨飘摇最厉害的日子,儿女可以对母亲说:“娘,要是批斗熬不住,您老人家就跳河自尽巴”然后母子抱头痛哭,大批大批的人被不明不白的处死,如果是枪毙,还要问家属索要5分钱子弹费……

  林车当时已经是政府高级官员,一夜之间却是什么都没有了,丈夫孩子与她划清了界限,身陷监牢,性格倔强的她不服抗争,换来的,却是活埋。消息传到林家,已是水深火热的家族更是雪上加霜,林量知道,以自己的留学生身份,定然是难逃干戈,只怕,只有死路一条,更打击他的是,本以为可以共患难的妻子,居然自己逃脱了干系,回了法国,虽然也许并非处于自愿,但是所谓相濡以沫的誓言却成了分飞鸟的结局,他彻底绝望了。

  然而就在此时,刘红军出现了,刘红军,一听就是十分革命的名字,的确也是如此,刘红军的父亲,是军队的核心人物,刘红军曾经是林量的学生,后来则成为同事,她出身好,人也漂亮,追求者不计其数,然而她偏偏喜欢上了林量的英俊潇洒与异国情调,小女子情窦初开,根本不计较代价,林量并非木头人,自然知道刘红军对众多追求者不理不睬是为了谁,但原先因为深爱卡塞林,对她也只能装聋作哑,然而,打击过后,他才发现,只要能活下去,什么代价,他都可以付出,而他要活下去的唯一筹码,就是刘红军。此时林量已经是危机重重,被隔离只是第一步,随时都可能被警察带走,刘红军却不顾危险的悄悄来看望他,林量自然是很好的把握了这一步,对刘红军极尽花言巧语,这使得刘红军本来就如地下岩浆般炽热的爱情彻底爆发了。

  可是当时的状况,根本不容刘红军向父亲求救,因为随时来不及,也亏得这非常时期,两个人的居然想出了一个非常的办法。刘红军有一个表哥张富贵,是农村出身,三代贫农,根正苗红,但刚刚父母双亡,刘红军的母亲身体不好,非常想念家乡亲人,故而想让张富贵上京探望,张富贵的行程是先由浙江乡下到上海,再由上海的刘红军安排他去北京,此时,张富贵刚好到达,张富贵年纪25,是粗人一个,但身量却和林量差不多,这天中午,刘红军按照计划把安眠药放进了看守人的中饭,林量翻窗而出,张富贵也被预先骗进了实验室,林量用事先准备好的强烈麻醉剂药棉捂昏了张富贵,然后用早已调配好的药物引出了爆炸,并在现场留下了遗书。就这样瞒天过海金蝉脱壳。

  林量虽然已经年逾三十,但是因为英俊倜傥,看上去只有26、7年纪,但他怎能瞒过刘老太太呢?也是天无绝人之路,刘红军浑浑噩噩的帮爱人脱离灾难,转手收到一个电报,原来老太太忽然心脏病发作,病危了,两人立刻奔赴北京,只赶上了追悼会。

  丧母之后的刘红军更加抓住林量不放,刘父是多么聪明的人,自然看得出林量绝不可能是乡下的张富贵,无奈之下,父女只好摊牌,面对爱女的哀怜的目光,父亲只能长叹一声,帮他们安排去了一个偏远的城市工作。后来更安排了林量去进修大学,之后七转八转,居然给他们转回了上海,回到了F大……

  可是,林娜的死和刘红军的事故是怎么回事情呢?就在林量逃离实验室的那个夜晚,他思念女儿心切,居然鬼使神差偷偷跑到了故居,毕竟,林娜是他和卡塞林婚姻的唯一遗留纪念,本来,他只是在树后偷窥,只见小林娜正站在树下哭泣,腮帮还留着那小妇人的掌印,林量真是心如刀绞,却见林娜忽然慢慢的蹲下,用树枝写下papa两个字,然后看着幼稚的笔迹哭诉:“爸爸,你在哪里?”

  听到这里,林量再也抑制不住思念之情,从树后走出,一把抱住林娜,林娜看到父亲,欢喜之情无以附加,死死拉着父亲的衣服不让他离开,或者就要跟着林量走,林量本是一时冲动冲出来,一时无措,想一走了之,却怕孩子大声哭喊,更怕小姑娘走漏风声,神情恍惚中,忽然发现孩子忽然安静了下来,他回过神一看,不禁有如五雷轰顶,那藏在口袋中用来对付张富贵的强烈麻醉剂药棉,慌乱中居然被摸出来捂在了孩子的嘴上,这剂量本身对成人都危险,何况是个孩子,然而,一声惊雷划过,雨点簌簌而下,浇凉了林量的神智,也浇凉了他的心,他缓缓放下女儿的身体,一步步踉跄后退着,逃走了。

  林量自弃女儿生死不顾之后,和刘红军双双逃逸他乡,本来,他想忘记过去而他觉得忘记的最好办法,就是,重新要一个孩子,可是,上天真是惩罚他,刘红军居然不能生育,而且,这个女孩出身高干家庭,本身就心高气傲,又因为林量是她救的缘故,她自己觉得牺牲颇大,生活中不免颐指气使,林量虽然生活国外,很有教养,但是整日伺候这样一个少奶奶,未免如处针毡,更兼刘红军居然会用当年事情要挟他,这令他时刻寝食不安,实在是想忘也忘不掉,此时,刘父也已经去世,再无人知道这个秘密,终于,一次剧烈的争吵后,林量打算彻底的除掉刘红军:某次实验的过程中,因为药品的纯度,发生了大爆炸,然而出乎林量意料的,刘红军却没有死,成了植物人。……

  我打量着林量,他平时那翩翩的学者风度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野兽的凶狠,这就是林量吗?我平素一贯敬重的学者,居然是连续结束三个生命的凶手?

  我看着这个可悲的人:"是的,我的确无法惩罚你,起码,法律上,20年已经过了,可是,你对的起你自己的良心吗?"

  “我没有办法,那种情况下,我要活,我一定要活下去,我本来只想留着命等卡塞林,等林娜,可是,最后我却失去了娜娜,我也很痛苦,这些年,我多么想念她,你知道吗?我一个孩子也没有,也是报应阿!”林量痛苦的向我喊叫。忽然,轰隆隆——天上一阵惊雷划过,他激动的向前倾的身体顿时停住了,就像一个雕塑一般停顿了一下,然后一格一格的倾倒下来。我抢上前去想扶住他,发现他呼吸急促瞳孔放大,是心脏病……

  医院的救护车带走了林量,然而,已经晚了。

  这些天,我常常想,人生的意义究竟是什么,我们追求的又是什么,林量当时活下去的理由,是因为他想与他的妻女,尤其是女儿团聚,但事实上,他反而害死了女儿。人啊,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可以这样丧心病狂呢?他在追求的过程中,反而把最重要的东西丢失了,那么,这不是生不如死吗?在这场局中,几乎没有一个得益者,林娜,林量,刘红军,张富贵,每个人都是付出了生命般高昂沉重的代价。最令我不安的,是小林娜始终不走,到不是我嫌她麻烦,而是我实在不清楚她还有什么牵挂。

  这天,我参加了林量的追悼会,席间,我忽然发现了一个惹眼的人物,那是一个外国老妇,她穿着深色礼服,满脸凄然之色,眉眼间隐约可见当年风采。我悄悄拉住一个老师问那是谁,“她是巴黎大学合作方的教授,不知为什么,这次前来,名字叫卡塞林。”

  我心中一颤,难道……

  追悼会后,我拦住了卡塞林女士,她的中文非常好,“卡塞林女士,我是林老师的学生。”

  她惊诧的瞪大了眼睛“你知道他姓林,我本来以为……”

  “晤,这个,我是林老师非常好的朋友,他对我……就像女儿一样。”天哪,我居然撒了这样大的谎。

  然而卡塞林深信不疑,“他如果肯告诉你他的身份,那自然你们是好朋友了,林告诉我说,当年他改名逃出上海,吃了很多苦。可是,我却没有办法帮他分担”卡塞林说着脸色暗淡下来,“卡塞林女士,不要难过,中国有句话,生死有命,很多东西,是命运决定的。”我和颜悦色的安慰她抬头看了看我,脸色之间隐隐平和了些,显然是得到了安慰我赶紧抓住机会接下去说“如果您有空,而且有兴趣,可以到舍下喝杯茶。”

  她微笑了“可爱的中国女孩,当然可以。”

  林娜,你之所以还留恋着这里,是不是知道有一天,可以见到你的母亲呢?

  果然,卡塞林来访以后,我就再没有见过林娜了。

  再后来,我毕业了,也离开了那所房子,很多事情,渐渐的就远去了,只有在深深的雨夜,姜兰花的香气中,我还能想起那穿着白裙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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