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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村清洁大战:邋遢媳妇与利索婶子的神秘对决

作者:凝波 发布时间:2024-11-30 浏览数:

姥姥是个干净利落的人,总是会将家里打扫的干干净净亮亮堂堂。在姥姥教育长大下的大姨和二姨,就是人们常说的“眼睛里有活的孩子”。家务活手到拈来。即便生活在农村,硬件条件很差,但卫生方面绝对过关。二姨更是从小被姥姥打着做家务,为了让二姨打扫的更干净,姥姥检查的时候炕上是连根儿头发丝都不能有的,给二姨差点培养出洁癖。

但也有很多农村妇女家里是比较埋汰的,可能是先天家里没教育到位,也可能是自身太懒,又或者地里活太累,总之那屋里一进去就皮儿片儿的,有的更是没处下脚。谁家娶了这种媳妇,那往后必然是越来越勒搭(形容不利索不干净)的。二姨屯子就有这么户人家,娶的媳妇姓付。付家媳妇娘死的早,爹一个人将姐几个拉扯大,自然缺少了对整理家务方面的教育。付家媳妇进门来就是个眼里没活的,吃完饭只刷锅不擦锅盖、刷碗只刷碗里面不刷碗底。家里炕上的褥子总是铺着,炕十天八天的能擦一次。院里的狗食盆子糊了厚厚的一层黑边,各种农具东倒西歪的仍在幛子旁。偏偏她嫁的是家里的二儿子,早早的分了家,婆婆并不跟着她住,因此也没机会纠正指导她。至于她丈夫么,那是个典型的东北男人,认为自己的责任就是种地出大力,家里灶上的活计是不会伸手的。于是这两口子就这么埋汰的过着,过了一年,有了孩子之后,那家里更是勒的的没样。过来伺候月子的婆婆进屋脚不沾地的收拾了一天,还是觉得没处下脚。那碗底黏糊糊的,家里的抹布黑黢黢,睡觉的褥子用手一乎撸一把渣滓。婆婆连连叹气,又不敢在儿媳妇坐月子的时候教导,怕惹气,只能自己一点点拾掇。可是人的习惯哪里是一个月就改的了的,婆婆前脚刚收拾完的地界儿,付家媳妇随手就能扔一大推东西过去。那简直是跟在脚后跟收拾都赶不上霍霍的。婆婆终于服气了,反正自己儿子不嫌弃,两口子就这么勒搭着过吧,她眼不见心不烦,月子一过,忙不迭的收拾行李走了。付家两口子就继续这么拉搭着。

平时村里人去他家串门,都拿自己带的手绢先擦擦炕沿再坐下,不然保不齐坐到一屁股黏糊糊的。久而久之,付大埋汰的称呼就传了出来。这名声实在不怎么好听,付老二也曾经试图改变媳妇这个邋遢的毛病,可惜自己只能嘴上支使,行动力还是没有,慢慢的听得多了,觉得外号就外号吧,就那么回事,反正村民又不会当着自己的面嘲笑,这么地得了。于是村里媳妇们就有了个长久对比的好对象,只要比付大埋汰勤快就行。这个最低的标杆就立了起来。经常几个媳妇凑在一块嘻嘻笑着:“哎,我昨天去老付家去了,唉呀妈呀,你不知道,我刚要往炕上一坐,忽然想起自己没带手绢,就看见褥子底下有一块灰抹布,就想着拿出来擦擦炕沿,你猜咋地,那是她自己的背心子,换下来没洗就塞褥子底下,嘎巴吃页的还带着奶渍,给我恶心的,赶紧扔一边了。你说说她,那玩意随手换下来就搓搓晒上得了呗,这塞那藏的。啧啧啧。”“可不是,我上她家都不敢喝水,那水瓢上沾着鼻涕嘎巴呢。她家孩子也不得病,真是埋汰着过。”几人交换完情报,自觉自己家里利索多了,于是满意的回家做饭去了。

与付大埋汰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村里的吴大利索。这个婶子岁数挺大了。儿女双全。她家干净的可以称作屯子里的典范。吴婶子出门从来都打扮的利利索索,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身上半旧的衣裳也总是干净整洁。她家的当院里东西归置的齐整有序,地上也铺上了一层河沙,下雨的时候也不会泥泞不堪。进屋一看,窗明瓦亮,灶台上一丝油泥不见,水瓢碗筷虽然都是旧东西,但是擦得一尘不染。被褥都在炕头上叠的方方正正,上面还罩着一块白布帘。谁去了她家,都恨不得讲自己鞋上的尘土磕嗒干净再进屋,不然真是辜负了这家女主人的利索程度。

大伙都愿意去吴婶子家串门。去她家你根本不必操心,递过来的水果肯定清洗得干干净净,给你擦凳子的抹布可能洗的比你的手绢都要白净。每当家里大人教育子女要勤快利索,举出来第一个要学习的榜样肯定是吴婶子。“你跟你吴大娘学学,看看人家把家里拾掇的,那炕上一丝头发都不见。看看你这屋里,跟人家鸡窝里都不能比。”“是是是,她最利索了。”子女们的顶嘴里也带着一丝不自信和隐隐的服气。时间长了,大伙就管吴婶子叫上了吴大利索。这是没有任何调侃的纯敬称。毕竟一个女人几十年讲家里收拾的井井有条,靠的肯定是勤劳能干的美德。

付大埋汰和吴大利索虽然同在一个屯子里,但却因为年龄的差距和生活习惯的巨大不同而王不见王。她俩彼此都听说过对方的外号,见面了却只会跟这个自己的反义词轻轻的点个头而已。吴婶子认为自己不过做到了一个居家主内的女主人应该做的本分,付嫂子则觉得自己过自己的日子,谁爱嚼舌根嚼去,爱咋咋地。反正勤快不能当饭吃,懒反而能得到自在。不同生活观的两个人本应该一直这样没什么交集,却因为请保家仙的事情凑在了一起。

那段时间,屯子里闹土匪。家家户户都被搅扰的苦不堪言。没有能力反抗的人家,就会想着请保家仙儿回家,真能管事也好,心里安慰也罢。吴婶子和付嫂子都有心请保家仙,这天就在后屯周奶奶家里碰面了。周奶奶是被仙家看中出马的,自然懂得很多请仙家的规矩道理。再说很多仙家都会有些徒子徒孙也在修行,如果能得到凡人的供奉香火,修行也会事半功倍。因此,很多出马的仙家会将自己有能力的子孙指派给前来请仙的人家,算是互利互惠的成全。周老太太家的狐仙出马多年,道行了得,这也是吴嫂子和付大嫂过来请求的主因。

周老太太听了两个人的请求后,并没有立即答应,而是将请保家仙的规矩对两人又明确了一遍。请保家仙不是一时兴起的玩意,供奉是要有始有终的。各种保家仙的性情不一样,如果请回去供奉不好,反而会闹得家犬不宁的。她让两人回家仔细考虑周全,和家里人商量妥当再来。毕竟保家仙不是保佑你一个人,全家人必须都同意且诚心才行。

过了两日,两个人再次在周奶奶家里遇见了。见到周奶奶后都说家里同意,肯定能好好供奉。周奶奶这才同意请出自家狐仙儿,将两人的请托说了。那狐仙儿沉吟一阵,借助周奶奶的口跟两人说道:“我也是有些亲朋好友想通过帮扶凡人提升修行的,不过这种事情讲究两厢情愿,你愿意请他愿意来。这样吧,我把你们的请托告诉他们,他们会去你们两家查看查看,觉得可以了你们再来正式请仙吧。”吴婶子和付大嫂听了这话喜上眉梢,忙答应了。那边周奶奶回神了,又叮嘱他们说:“你们不要看我家老仙儿脾气好,供奉的消停就把这事看轻了。仙家脾气秉性不一样的。再说我家是出马仙先找的我,自然简单些。你们俩是主动求,那恭敬些总是没错。你们回去拾掇拾掇家里,单批出一个柜子桌子的,上面供上清水食品。显示下诚意。万一仙家去看,心里也熨帖。”吴婶子两人忙答应着去了。吴婶子回家,马上就收拾妥当一个柜子,取出一个木质托盘,讲自家种的好葡萄好沙果取了来,洗的干干净净去了果蒂摆了上去。又讲自家酿的米酒盛了一碗摆在一旁。她是知道这些野仙家,大多都是喜欢喝点酒的。做完这些,又开始取水和面蒸饽饽。蒸熟的第一屉取了几个最好的放在了桌上。当晚睡觉前还双手合十的祈祷了一阵,念叨着希望仙家前来保家,自己一定虔心供奉等等。

付嫂子回家了,也将自己家的桌子抬到了北屋,拿抹布抹了抹灰,从果树上摘了几个果子放上去。又拿碗倒上了井水,自家也蒸了白面饽饽放在盘子上供起来。第二天一早,吴婶子起床梳洗后过来瞧那贡品,只见一夜之间,那些果子全都蔫吧了。那米酒连淡淡的酒味也闻不出来,倒像是变成了水。苞米面饽饽却没什么变化。反观付嫂子这边,一晚上没睡好觉,一会听到叮当的盘子落地声,一会一阵风将那北屋的窗户刮得嘎嘎作响。第二天起来一看,北屋满地的馒头果子,碗里的清水也洒了一地。两人在去周老太太家的路上碰上了。付嫂子问了吴婶子家夜里可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没?吴婶子是个心地实诚的,就说自家供奉的果子有些蔫吧了,米酒一夜过去味道也淡了,不过这个时节,也不算什么奇怪事。付嫂子听她这么说,心里倒有些暗喜,觉得自家可能老仙来过了,可能野兽修行不到位,将供奉的果品打翻在地也不一定。肯定是了,那窗户也应该是仙家来的时候打开的。她越想越美,脚步都不觉轻快起来。

她这边想的可好,那边老周太太却被吵得一脑门的官司。几只小狐狸争相跟老仙家儿告状。谁也不肯去那付大埋汰家里。叽叽喳喳吵得老仙家头也大了。原来老仙家回去就将自家的几个资质较好的后辈叫来,吩咐他们去两家看看。相中谁家回来说一声。结果几个孩子回来,争抢着去吴大利索家里。差点还打起来。一问才知道,他们几个高高兴兴的先去了付嫂子家里。一进门,就一股淡淡的骚味,几个小狐狸一看,那灶台边上炕着孩子的尿布呢。寻思着可能是怕晾不干孩子没得换,忍了吧。他们倒是借着月光看到了北屋有供桌,上面摆着果子饽饽等物。几个狐狸挺高兴,想着去享用一番,结果一个狐狸才在桌边搭上前爪,就被桌子侧面边上黏糊糊的油滞子(油垢)粘了爪子毛。小狐狸一挣脱,毛都粘掉了好几根。另一只小狐狸倒是聪明,化了个人形去拿果子吃。一咬两个都是带虫的。几个狐狸气坏了,干脆将水碗果盘都打翻了霍霍了一通,撒了气才从窗户离开,因为实在不想看到锅台上的尿布了。结果还有个小狐狸被窗台上随便放着的破镰刀划伤了尾巴,一路上哭唧唧的骂个不停。

几个人悻悻的往吴婶子家里赶。进了屋就觉得心里敞亮。屋里淡淡的艾草香,桌上还供了米酒,甜香甜香的。不单桌面上擦得干干净净,边边角角也一丝油污都没有。那果子咬在嘴里甜脆。几个狐狸争抢着喝酒吃果子。跟付嫂子家一对比,这就是天堂了。几个小狐狸非常满意,都愿意去吴婶子家里护持。往回走吵了一路,纷纷表示自己本事大,应该自己先挑人家。比划了一番,到底堪堪打了个平手,就准备回来让老祖宗定个分明。

“我看准了老吴家了,谁也别跟我抢。我最大,应该先挑。”

“我死活不去老付家那,跟我犯冲,爪子毛粘掉了不算,尾巴还划了一道口子。按说我受伤了,他们应该让着我的,老祖宗。”

“我宁愿在咱们山上洞里待着,也不去老付家,咱们洞里都比他家干净,我可不愿意吃那尿片子味的饽饽。”

几个狐狸起七嘴八舌的一通埋怨争论,把老仙儿带老周太太都弄得心烦不已。一个保家仙儿,不是出马,用不着那么多的人去,可惜几个孩子们都争这一家,另外那家就是一副打死不去的架势,老仙儿也犯难了。最后到底选了子侄辈的胡老三,一是人家本事不错,二是人家仔细,不像小九那么大大咧咧,去人家还能伤到自己。吴家那么利索的人家,总不好供个保家仙儿,今天打个碗明天摔个盆儿的。

这吴婶子家定下了,那付嫂子家怎么办呢?周老太太听完这一堆埋怨,气不打一处来,“自己家都收拾不利索,请保家仙儿帮她收拾屋子啊?一会我就埋汰埋汰她,一个家还不如狐狸窝干净呢,也好意思来麻烦我。”正说着呢,那边远远的看着俩人就走过来了。

俩人一人垮个土篮子,别说,倒都挺懂事儿,先将鸡蛋饽饽等谢礼带来了。那吴婶子掀开盖着的白帘子,土篮子里整整齐齐的二十个鸡蛋,上面一个油纸包裹着蒸好的饽饽。周老太太乐呵呵的接过来。笑着跟她说:“仙家去过啦,对你家很满意,赶明挑个好日子下山。你先去准备红纸笔墨,找个识字儿的先生,写上胡三爷名号。再置办香炉供香,头三天每天三炷香,日后就初一十五,年节的供香就行。”吴婶子满心感谢,喜气洋洋的回家了。

这边付嫂子等着周老太太吩咐完,见吴婶子走了,也将自己那土篮子递了过去。只见那土篮子里鸡蛋上还沾着鸡毛鸡粪。几个饽饽用个豁牙儿大瓷碗装着,上面什么都没盖,就这么一路灰的送了过来。周老太太拉下脸道:“你把东西拿回去吧,仙家去你家看了。嫌弃你家埋汰,没一个愿意去的。你说你把我的嘱咐听哪儿去了?”“不能啊,我现收拾的桌子,家里也打扫了啊。”付嫂子真觉得自己冤枉。“你快回家看看你那桌子边吧,看看是不是粘了狐狸毛。你平时勒的就罢了,让你好好拾掇了,你擦桌子就擦桌面,边儿都不擦?听说还在灶台上炕尿片子,老仙儿山上的洞府都比你家干净呢。”付嫂子被周老太太一番话说得低了头。讪不搭的拿着东西回去了。

回家仔细想,越想越不甘心。于是终于第一次拜访了吴大利索家里。进门就被人家的整洁惊讶住了。她没想到农村的土房儿能打扫的这么干净。吴婶子见她来,忙往屋里让。付嫂子却讪吧嗒的不知从何落脚。人家家门口的青石板都锃光瓦亮,里面虽然是土地面,却也平整。她不往屋里进,就坐在院子里的小凳子上跟吴婶子说话。将自家没请到老仙儿的事情原因跟吴婶子说了一遍。吴婶子爽快,当即就说:“别的忙婶子帮不了,这收拾屋子我还拿得来。走走,我去上你家帮你收拾去。你看着我怎么干活,自己学着点。”两人说着就往付嫂子家里来。吴嫂子不愧是眼里有活的,进了门看见那么脏乱的屋子一点没退缩,挽起袖子就开始收拾。付嫂子边跟着打下手边看着学人家怎么归置的。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先是炕上,柜子里,再是厨房碗筷,接着是外屋地和仓房。两人连着收拾一大天,那屋里方有个大荒样。付嫂子心里实在过意不去,非要拉着吴婶子留饭。吴婶子摆手道:“我还得回家做饭呢,不吃啦,等我明天再过来帮你拾掇拾掇就像样了。你也记着,以后地一天一扫,擦桌子柜子别放过边边角角,刷碗要里外全刷。”等吴婶子走了,付嫂子看着焕然一新的家也不由得敬服。再过了一天,吴婶子已经将付嫂子的家打扫的有个样了,让付嫂子再去求求周老太太去。

周老太太听说付嫂子又来了,不耐心的想打发她走,却被付嫂子软磨硬泡的求的拉不下脸来。只好说“那我随你去看看,你家要是还脏乱到我都看不下去,你就打消了这心思吧。”

谁知道到地方一看,这屋里虽然不是一等的利整,大体还都说得过去。想来是真的好好打扫过了。她就答应了回来再问问老仙儿,让付嫂子过几天等信。

回到家,周老太太将付嫂子将家好好收拾的事情告诉了自家老仙儿。老仙家觉得诚意够了,也就再召集子弟问问。谁知道几个孩子听见又是付嫂子家,死活都不愿意再去看一眼。老仙见机缘不到,也不能强求。于是将这个消息放给了附近的黄家仙,特意提了一句这家不怎么讲究卫生,能接受的去。人家答应过去瞅瞅。第二天,黄家小孙子过来回话说:“我家爷爷过去看了,她家那鸡窝里全是粑粑,估计鸡肉也不能好吃。爷爷看他家的狗,毛都秃了光机的,鸭子鹅都看不出白色。没相中。不过半道儿遇到灰毛的了。那家伙修行半拉可及的,听爷爷说有人家要供保家仙,屁颠屁颠的去看了。估计后半晌能过来给胡老祖回话。”

正说着,那边灰半截贼眉鼠眼的过来了。喜上眉梢的跟胡家仙儿作揖,谢他成全他的人间烟火。胡家仙儿平时是不屑搭理这个半吊子的家伙的。但是人家愿意去,也就跟周老太太说道:“有个灰家的,愿意去那家。也就他们一道能忍埋汰。你去跟人家说吧,修行么,也就那么地,不过避个灾儿啥的也够用。你看看她要愿意请,就把灰半截的名号报上去。不过说好一条,请了人家以后家里不许养猫。”周老太太答应了。

等付嫂子过来听信儿的时候,周老太太就将灰半截答应去她家的事情说了。付嫂子喜出望外,忙答应着回去准备东西。不多一会儿,就将谢礼先抬了来。周老太太想了想她家的状况,单留了点鸡蛋豆子,饽饽让她拿回去了。

果然下半晌天快黑了,付嫂子就在屋里看见院子里一长溜东西鸟不悄儿的往她家仓房移动。忽然云开见月,借着月光看见正是一群耗子。那排头的耗子足有一尺半长,后边跟着一溜小耗子,排着队的搬家来了。付嫂子没有惊动,心下倒是妥帖些,觉得有底了。

后来时不常的付嫂子就能看见当院里那大灰耗子在悠闲的溜达,不怕人,也不怕狗,还经常去她家狗食盆里抢食呢。付嫂子也终于知道他为啥叫灰半截,因为那已经快磨秃的尾巴整整短了一半。自保家仙儿到了家后,每每闹土匪的前一天,付嫂子家里的耗子就在当院闹腾,于是付嫂子家里总是能先将重要东西藏起来,减少了不少损失。不过这也有意外,就是一次土匪下山,那大老鼠本想着去厨房将那咸菜罐子给她推到了报信儿,结果几个耗子使劲儿也没推动。转过来一看,妈呀,那咸菜摊子被油烟滞子给粘了个结实!耗子都被气坏了,几个家伙干脆跳到炕上给她的枕头嗑出了几个大窟窿,枕头里的稻壳子洒了一炕。不过每次家里闹耗子,过几天总会有事情发生就是了。她也诚心的感念保家仙儿,每次蒸了饽饽,都要上供。可是她发现,她做的饭菜供上,总是纹丝不动的直到放坏。倒是供些果子,能看见被耗子磕过的痕迹。

这是为什么,付嫂子百思不得其解。终于有人从周老太太那打听出来,虽然请了保家仙儿后,付嫂子勤快多了,准备像吴婶子学习,可是邋遢的习惯是经年累月养成的,一时怎么改的了?他家保家仙儿是亲眼看见,她拿了擦桌子的抹布擦炕,又拿同一条抹布给碗碟擦干净水渍,后来竟然用这抹布当屉布蒸上了饽饽!饶是不讲究的灰家仙儿也受不了了。这大面上倒是干净了,可是里外里一条抹布擦所有是做哪样啊。于是付嫂子家的鸡蛋就时常的丢失一个。每次她都能在仓房找到鸡蛋壳。看来仙家宁可吃生的,也不愿意入口经了他手的东西啊。

吴婶子家的保家仙倒是过得自在,她家的保家仙传了四五代,直到破四旧,这些仙家才被迫上山隐修。我听到二姨讲这个的时候,简直对蒸饽饽产生了阴影。看来一个好的卫生习惯真的需要从小养成,否则,不说亲戚朋友,就连这些小兽,都嫌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