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婚之谜:考古系女生的灵异直播
作者:佚名 发布时间:2024-01-13 浏览数:10
那个周公子每日咒骂的侍郎家的女儿还是找上了别苑。
她的指甲保养得很好,我会知道,是因为巴掌掠过我脸颊时,留下了道道血痕。
我因为疼痛轻微地抽动了一下嘴角,便没有其他的表情了。
这一反应被曲解为不服气,于是我的双手双脚被捆在一根竹竿上,两个壮汉站在竹竿两头,像是抬牲口一样将我抬了起来。
我后知后觉,这应当是为了羞辱我。
手腕和脚踝处细嫩的皮肉被粗糙的麻绳来回摩擦,竟生生磨掉了一层皮。
血水渗出,很快染红了绳子。
回到了周家的宅院。
向来趾高气扬的周公子此刻低着头,像是一个鹌鹑一般。
我有些想笑。
原来他也有仰人鼻息的时候。
周老爷和周夫人站出来打圆场,将自己儿子摘得干干净净,一切都被推给了我。
一个水性杨花,不知廉耻,为了向上爬不惜勾引有妇之夫的贱女人。
几个身形壮硕的婆子将和我大腿一边粗的铁链缠绕在我腰间。
沉井的那一刻,我转动眼珠,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周公子。
他咬着唇,双手紧紧攥着袖子,连看我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只是低着头。
落水后,铁链子坠着我快速下沉。
隔着井水看日头,只剩下模糊的光晕。
强烈的窒息感使我挣扎了起来,可一切只是徒劳。
井口的声音隐隐约约传进我的耳朵,已经变了调。
眼前的光影越来越暗,就在我笃定自己会死在这里的时候,一双无形的手温柔地将我托起。
我的身体脱离了那副躯壳,飘浮在半空中,看着地上的人们。
他们站在这四方的宅院中,看起来没比我那个井口宽敞多少。
我看着他们互相猜忌、折磨。
在深夜里因为噩梦在祠堂中长跪不起。
一批批的道士来到府里做法事。
最后的结论是井底有煞鬼,整个周府都要受这股煞气影响,世世代代。
最终井口被封印,一大家子人灰溜溜搬出了周府。
依据道士所言,即使搬出了,婚丧嫁娶等大事也是要回来办的。
若是被煞鬼发现了周家人已经搬出,结局不堪设想。
我听得云里雾里,什么煞鬼,不会是我吧。
马车在周府门口停了长长一串,人头攒动,每个人都步履匆匆。
我的眼神游离在他们身上,直到我看到一个小女孩坐在角落里看报纸。
我迷雾一样的脑海逐渐清醒。
顾不得结界的限制,我往那个小女孩身边飘,迫切想要看到她手中报纸的内容。
一层薄薄的结界阻挡,我再也近身不得。
小女孩抬起头看着我笑,她眉间的朱砂痣红得刺眼。
而她手中的报纸正面朝我打开,密密麻麻的黑点上面,用红色的血迹写下刺眼的三个大字。
“快醒来!”
是了,如今是古代,哪来的报纸,这也只是个幻境罢了。
我闭上眼念了许多遍清心咒,再睁开眼时,我又回到了那个阴暗逼仄的井底。
井水早就干涸,当初的白骨与锁链已经早已消失。
顾明躺在我脚边,五官皱在一起,十分痛苦。
我干脆甩了顾明两巴掌,物理叫醒。
简单粗暴但十分有效。
顾明捂着脸醒来,见到我就尖叫着后退:“琅…琅花?”
我无奈:“琅你个头,这是那个女鬼的幻境罢了,你也不是洛云起,抓紧调整心态,就当看了个电影,别入戏太深。”
女鬼的幻境越来越真,对我的精神控制力也越来越强。
仔细想来,每次我发现幻境的线索,都靠姐姐冥冥中的帮助。
我猛地抬头,“我知道了。”
女鬼骗我们来的意图,我知道了。
她被阵法困在这古井之中,她需要替死鬼,然后她才能重获自由。
一开始她选择的是我姐姐,不知道是何原因,没有成功这才用计把我骗来。
最后一个幻境,若不是姐姐帮我,恐怕我就要永远留在周府上空了。
女鬼见阴谋失败,凄厉地尖叫,终于现了形。
“你那废物姐姐,活该被人害成那样,她竟一丝怨恨都没有,别说化为厉鬼了,连现形都困难。”
大红盖头落下,我视线被遮挡,一低头,便看到一双悬空的脚,穿着一双红绣鞋。
我扯下盖头,差点被这女鬼的贴脸杀吓到。
“我姐姐呢?”
冷风不断打在身上,我体内的力量快速流失。
女鬼只是笑而不语。
冷汗簌簌落下,我咬着牙说:“我答应你,帮你超度,让你入轮回。就算…就算我不行,我师父也可以,你…你放了我…!”
顾明于一片茫然的战栗中抬起了头,抓起自己的书包就要往女鬼身上砸。
可是女鬼并无实体,书包落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并没有对女鬼产生一丝一毫的伤害。
顾明被一股无名的力量甩飞,鲜血吐了满胸口, 看起来十分悚然。
我有些眩晕, 紧咬着嘴唇不放, 直到口腔里满是血腥味。
阵阵刺痛使我清醒。
我双手掐诀, 想要找到这女鬼的死穴。
可是我要没有时间了, 顾明还在流血,再不出去,他会死于失血过多吧。
一道很微弱的红光出现, 不仔细观察, 甚至会忽视掉。
我却心领神会, 只朝着红光出现的位置攻击。
很快,阵法破碎。
女鬼也像承受着极大的痛苦似的, 被破碎的阵法弥漫出的黑雾吸收。
她不甘而凄厉的叫声在狭小的空间内反复回声,听得我头疼。
姐姐太过善良, 即使被如此对待,厉气也不足以使她化为厉鬼。
所以我如今的功力, 根本就看不到她。
泪水已经模糊了眼眶,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姐姐,是你吗?是你在帮我吗?”
没有回应, 只有一道温柔的风拂过我的脸庞。
天亮了,抬起头, 可以看到井口处迷迷蒙蒙的白雾,以及白雾后的一丝红光。
姐姐,我好想你。
在井口处探出头的是师父,我的委屈倾泻而出。
我大哭道:“师父,你怎么才来,我不是一出发就叫你来了吗?”
师父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你发消息的时候我正在睡觉嘛。”
原来方才指引我的红光就是姐姐额头的朱砂痣,她无法化形,只能用这种方式帮我。
我抖如筛糠:“若是如此, 那我姐姐岂不是?”
师父摇摇头,拿出招魂瓶。
“放心,为师会好好超度亡魂,让她往生之路顺遂。”
我把姐姐的尸体带出了那座老宅, 经过法医的解剖, 认定她是被下毒致死。
公安机关立刻立案调查。
很快,涉案人员都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宣判那一天, 妈妈看向我的眼眶通红,要不是身旁的警察拉着她,她恐怕要扑过来咬断我的血管。
“早知道你出生那天我就该把你掐死, 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要是以前,我听到这话还会伤心, 兴许还会掉几滴眼泪。
如今我已经没什么感觉,甚至还有点想笑。
我将姐姐的骨灰带到了大海。
姐姐, 做自由的风吧。
回过头,看到我身后的顾明,我疑惑。
“你怎么在这?”
他扭捏了半天,终于说出:“宋善同学, 谢谢你帮了我,我真的很喜欢你,你…”
我打断他“你知道吊桥效应吗?”
他的眼神有些迷茫, 但还是点了点头。
“那你就不要把深陷困境时的情感代入现实呀。”
他还想解释什么,我摇头制止“去走你自己的路吧,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