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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媒

作者:佚名 发布时间:2024-01-12 浏览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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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全家都被三堂叔的话给惊到了,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我妈直接拿着扫把,将三堂叔给赶了出去,连想劝架的村长,都挨了两扫把。

  我爸气得不行,怕三堂叔三堂婶又搞什么幺蛾子,让我回房,寸步不离地跟着沉听。

  他就不信,鬼还真的来家里娶亲,把一个活人带走了。

  他们实在气得狠了,我劝了两句,都被吼着回房了。

  到楼上时,沉听依旧闭着眼,却轻声道:“你三堂婶做事太损,因果已定。今晚不得太平,你先睡一会吧。”

  我听着哪还睡得着啊,立马翻身趴在床边,问沉听,今晚会如何。

  “睡吧。”他一伸手,捂住我眼睛。

  他手温软,带着淡淡的檀香,很舒服。

  我张嘴还想说什么,他就用低淳的嗓音念着梵文的经咒。

  他是真正的人形低音炮,经咒又自带安神效果。

  我不过是眨了眨眼,感觉睫毛划过他掌心,有着微微的痒。

  还没等我想明白,为什么沉听在,我连这么诡异的事情都不怕,就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外面已经黑了。

  沉听依旧安然地侧躺在沙发上,听到我醒了,睁眼朝我笑了笑。

  他笑的时候,整张如玉的脸,瞬间熠熠生辉。

  突然有点明白,什么叫“蓬荜生辉”了。

  看着这张脸,我有些失神。

  还是我妈推开门,大叫着让我下楼吃饭,我才清醒过来。

  她扭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沉听,脸上露出老母亲的微笑,关上门就又走了。

  搞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

  晚饭是沉听特意安排的,吃的是糯米饭和煮过的鸡蛋。

  说是糯米驱阴安神。

  那鸡蛋有股子怪味,说不出来,好像带着尿骚味。

  但我一整天都在睡,没吃东西,加上我爸妈太过热情,恨不得直接塞我嘴里。

  而沉听一直在安静地剥鸡蛋,修长白皙的手指,带着健康的肉粉色,捏着鸡蛋,让人有点转不过眼。

  突然有点明白,为什么古代暴君,喜欢让美女喂吃的了。

  换成沉听这样的,我也乐意啊。

  等我吃完饭,沉听就让我爸妈将昨晚李鸿忠一家三口送来的托盘端出去。

  不要放在屋檐下,而是放在院门口和路边。

  然后让我拎着一只刚割了脖子的公鸡,绕着屋子滴一圈血,边滴还得边念他教的经文。

  那是梵文,短短的三句,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反正照做,就行了。

  等搞好这些,沉听让我准备了一堆香烛纸钱,坐在院门口烧。

  交待我,无论见到什么,听到什么,有他在,都不要慌。

  只要不停地点香,烧纸,不要开口讲话就行了。

  三堂婶用“杜墨香”的名义,收了人家的钱,交了我的八字,现在他们认定了我就是“杜墨香”。

  那三媒六礼,前面的纳采,问名已经走完了。

  昨天送了聘礼,那就算是纳吉和纳征了。

  今晚肯定就会来请期。

  我不想嫁,自然就得“退婚”。

  这都走了四礼了,再想退,别说放在古代,放现在,两家也都是要成仇。

  所以我无论如何,今晚退亲都得让李鸿忠一家满意。

  如若是人,只要三媒去将聘礼还回去,说些好话。

  可李鸿忠一家子都是死了,我就得给足香火,让他们满意。

  这是最好的结果,最怕就是三堂婶这些媒婆不肯退。

  因为她们许诺给李鸿忠找个老婆的,只要李鸿忠不结婚,他们一家三口的鬼魂就会一直找三堂婶她们这些媒婆。

  我本来想问一下三堂婶怎么样的,结果就被沉听带着,到院门口点起了香。

  等点起香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沉听依旧安然地盘腿坐在我身后的蒲团上,示意我对着院门口烧纸钱就行了,凡事有他在。

  遇事无论是人是鬼,至少坦然面对,摆明态度。

  本来我给三堂婶当婚托就是错的。

  如果不面对,还想恃强凌弱,瞒天过海,就有损阴德,更麻烦了。

  所以我老老实实地,供香烧纸,念经文。

  只要今晚我不开腔应声,一直烧到天亮,这退亲算成了,我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果然我烧香没多久,就听到阴风阵阵,跟着一阵锁啦声传来。

  烧着的纸钱,呼呼地燃了起来,烟雾缭绕之中,一个穿着大红喜服,戴着红花的,身形有点熟悉的人,嘴角咧得笑眯眯地率先走了出来。

  她走几步,就咯咯地笑几步,是那种媒婆职业性的咯咯夸张笑。

  越走近,那笑就勾得越大,只是衬着那红色的衣服,还有画得青白的脸,显得诡异阴森。

  我一边烧着纸,一边往那边瞥,心头开始发慌。

  往火盆里递纸的时候,不小心被火燎到了手指,痛得我低咝了一声。

  但想着沉听的交代,也不敢收手。

  “别看。”沉听在我后颈抚了一下,伸手好像在画什么。

  温润的指尖,划过后颈皮肤,让人心头作痒,忙拿着纸往火盆里丢,让自己别因为沉听分了神。

  正烧着,就听到旁边“呵呵”的声音,像是大笑,又像是有什么空洞地吸着。

  “大喜大喜啊。”那媒婆已经到了火盆边,对着纸盆吸了几口烟火。

  呵呵地笑:“明天就是大喜,到时男方亲迎。你说好不好?”

  她一开口,火盆里的火苗和纸灰似乎都被她吸走了。

  她那声音,赫然就是三堂婶。

  相比今天早上,还能看出个人样,现在她完全就成了个纸人,鬼媒婆。

  我记得沉听的话,不抬头,不回话,自顾地烧着纸。

  心头却是炸了雷,三堂婶这是完全变成了纸鬼了啊。

  那我呢?

  “你应个声啊。男方可好了,你见过的,长得帅,又有钱,人又老实,公婆也满意你,嫁过去啊就是享福!”三堂婶一边咯咯地说着,一边假装亲热,伸手来跟着我一块烧纸。

  只是她一边烧,一边自己张嘴吸着火盆的香火。

  那插着的香,直接就被她三两口给吸完了。

  烟火涌进她张着的嘴里,能明显看到她胸腹有着火星在闪动,身上那纸糊的喜服嗞嗞作响,很瘆人。

  我看着那被她吸完的香,都有点手抖。

  身后的沉听却沉稳地将未点燃的香递给我,同时在我身后轻声道:“不要理会,点香烧纸,千万不要开口应声。”

  三堂婶似乎完全看不到我身后的沉听,自顾自地吸着香,问我明天迎亲的事情,话里话外都引诱我应个话。

  我紧闭着嘴,只当三堂婶不存在,点香烧纸。

  三堂婶说了好一会,吸了一肚子的香火,见我依旧不为所动。

  骂骂咧咧地扭头,往后嚷了一句:“她不松口咧!”

  随着她一出声,路口烟雾之中,又有两个和三堂婶一样的鬼媒婆出现。

  只是她们比三堂婶纸化得更厉害,有一个,整个人都空了,动的时候,纸钱的火光燎动,都照透了身体。

  她们也和三堂婶一样,走到我旁边,劝着我嫁给李鸿忠,说得天花乱坠,明天就娶亲什么的。

  她们也跟三堂婶一样,边说边贪婪地吸着烟火。

  可她们身体比三堂婶纸化得厉害,火星子被吸入,身体立马被烧出一个个的黑洞。

  散出一股子和李鸿忠一家一样的焦肉味。

  可她们身上,明明都是纸,没有肉啊。

  我就算不抬头,也能感觉到身边三堂婶她们身上的火星越来越大,那股子焦臭味越来越浓,有点让人作呕。

  烧纸的时候,几次差点碰到她们焦黑带着火星的手,本能地想避开。

  每次都是沉听稳稳地托着我的手,把纸钱放进火盆里。

  “这是三媒,一个是李鸿忠托的媒婆,一个是假装给他杜墨香微信号的媒婆,算是女方的媒婆。你三堂婶带着你见了李鸿忠,所以算是男女双方牵线的媒婆。”沉听生怕我被干扰,在我耳边低声说着话。

  握着我的手,将纸钱丢进火盆里:“就是她们俩,骗李鸿忠的联系费和茶水费最多,也是她们让李鸿忠买房。她们最先被李鸿忠找到,身上也和你三堂婶一样变成了纸人,这才寻到了庙里,情况自然比你三堂婶严重。”

  “但他们一家被欺骗近十年,骗尽了家财,积怨太深。加上阴亲婚盟,十殿阎罗也不好强拆,我就一直在等机会。”沉听的声音宛如清泉一般在我耳边说着。

  我那不时想去瞥鬼媒婆手的眼睛,有点发愣地看着沉听握着我的手,又慌又怕的心,慢慢地安稳了下来。

  “这骗婚一事,你没有参与,我会保你无事的。”沉听握着我的手,紧了紧。

  我不能说话,只得趁着伸手撕纸,微微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放心。”沉听见状,这才松了手。

  可他刚一松手,三个鬼媒婆好像说得有点气愤了。

  身上的纸也被烧得咯咯作响,其中一个烧得只是糊了一层纸灰,里面尽是烟雾的媒婆,扭头盯着我:“你都二十好几了,别以为自己还能挑几年。男的谁不想娶年轻的啊,你再过几年,就只剩别人挑剩的,要不就是残疾的,要不就是二婚带孩子的,你嫁过去就等着当后妈吧。”

  她一边说,猛地伸手掐住我手腕,一边扯过三堂婶,居然要去撸三堂婶手腕上虚套着的金镯子往我手上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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