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里的恐怖谋杀
作者:鬼怪屋 发布时间:2023-02-17 浏览数:五、司徒剑智擒元凶
司徒剑同小姐、阿炳同到小姐房内,亮灯之后发觉方才踩疼脚的是躺在地下的一把匕首,凶手仓促间留下的。司徒剑这才发现左脚掌已被匕首划了道口子,还在出血,嵇小姐为他清洗了污秽的创口,包扎了起来。
司徒剑急忙用嵇宅的电话给警局半夜值班的人员挂了个电话:“急派两名强健警察到嵇宅,火速驾车过来!”
阿炳不解地道:“凶手不是已经从后墙豁口逃走了吗?警察来了又何用!”
司徒剑道:"未必,这是他故意设的假象,还有,方才我看到井架上挂着一条井绳直通井下,可傍晚我在后天井转悠时井架上是空空的。而且我在风雨中还见到了阿毛那间下房的门在来回‘砰砰’转动,而夜晚睡觉很少有人不扣上门的。"
嵇小姐面露惧色,道:“先生的意思……”
“凶手或是潜入了井底,或是潜入了阿毛的房中,这才是真相!”
阿炳吃惊地道:“阿毛是凶手?”
“应该是他!”
“难怪上星期五夜间我看见偷窥小姐房间的人有点矮矮胖胖像阿毛!只不过那人的面形还要宽大。”
“那是他戴了假面的缘故,是个吐舌的鬼脸,刚才他也用来吓唬了我。难怪少爷、太太同瞿郎中死时有脸恐怖相。”
嵇小姐补充道:“还有老爷死时也是这样的。”
“老爷?我没有见过他的死相。我一直在想,阿毛——就是他上周五在小姐窗下偷听,我才确认他是凶手,可我一直想不出他有何作案的动机,直到此刻还是如此。可是有一点我终于琢磨出来了:阿毛背后另有其人,此人才是真正的幕后元凶。是他策划了对少爷、太太、瞿郎中及小姐的三场谋杀。”
小姐纠正道:“是四场谋杀,还有对老爷的。”说着为司徒剑泡了杯龙井提神。
司徒剑点了支香烟继续道:“对,可以这么说。凭阿毛的经历他是绝对没有这等智力的,开始我还确实被阿毛说的似是而非、似真而假的鬼话蒙蔽得晕头转向。阿毛只不过是这个幕后策划者的一件工具,一颗棋子。而按照刑案常规推理,案件最终最大的得益者便是最有嫌疑的案犯,我在今夜躺在床上等待凶手来行凶时才推断出残害嵇家的幕后凶手是何人,起先我自己也不信,后来我从阿毛的话中找到了诸多反证,我相信了,刚才阿炳井旁照得的那件东西却更加坚定了我的相信。”
阿炳困惑地道:“老爷玩的那个钢球?”
“对,我把它捡回来放在这儿了。”说着司徒剑拿起了桌上的一个发亮的钢球,掂了掂足有半斤重,"据我猜测,少爷、太太及瞿郎中脑后的创伤就是用这个钢球砸的。我记得我在四马路的‘仁古钱庄’见到过老爷两次在掌心里玩这东西。"
小姐更为困惑地道:“这确实是老爷的东西。老爷有两件东西是不离手的,一件就是那金头玉嘴的旱烟。还有就是这对钢球——不知怎么就剩了这一只。老爷死后这对钢球不知怎么就失踪了,而现今这一只钢球又跑到井边去了。听司徒探长的口吻,老爷……”
司徒剑一笑道:“我有什么口吻吗?也许马上一切都会见分晓了。听,警局的人来了!”
果然有吉普车在大门外停下的声音,司徒剑率先从屋里迎了出来。在天井里司徒剑见到两名警察在方才凶手敞开的大门外张望,便道:“进来吧,就是这儿不错!”
两名警察均十分高大强壮,见了司徒剑马上道:“司徒探长有什么吩咐?”
司徒剑对两名警察耳语了一番,然后问道:“都明白了吗?”
“明白了,探长!”
“那么你们两人跟我来!”
此时天上的雨像是不下了,可天还是那么阴冷,深夜的老宅还是那么阴森可怕。
司徒剑把两名警察引到后天井,在阿毛睡的那间下房门口止了步。此时的房门已被扣上,司徒剑心中不禁骂了句:“狗贼!你还想耍我,你也太小觑我司徒剑了!”即对两名警察道,“破门进去!此人有蛮力,准备好家伙!”说着掏出了裤兜里的勃郎宁手枪。
两名警察也掏出腰间皮匣里的手枪,其中一个警察猛地一脚踹开房门,三人一拥而入。一个警察用电棒照见了一个躺在墙角竹床上酣睡的人,另一名警察上前掀开此人被窝,用枪顶住他的脑袋叫道:“起来!起来!有话问你!”
阿毛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道:“什么事?半夜三更警察闯进门来问什么话?人还好睡着呢。”
“你干的好事!”
阿毛见司徒剑握枪赶来便大叫道:
“司徒先生,这是怎么回事?我冤枉啊!”
“你不要再演戏了,够啦!”接着对打电棒的警察道:“搜搜这间屋子!”
搜遍了屋子,终于在一只破箱子里搜到了一件吐着血红长舌的鬼面具。司徒剑从警察手中接过面具,对阿毛冷笑道:
“这就是你演戏的面具!刚才还到小姐房里吓唬我,没想到我一个回马枪从火车站杀到这儿来顶替小姐吧?”
阿毛这下无话可说了,突然跪在地下对司徒剑道:“我罪该万死,罪该万死,请司徒先生看在我为您拉过几次车的份上饶了我吧!”
司徒剑见阿毛背心被杖刀头叩击处有个血口子,便对警察道:“把他带走!”
四人走出下房,来到天井里的那口井旁,司徒剑对阿毛道:“你叫我救你,那么老实告诉我。井下是否另有一个人?他是谁?”
阿毛这下彻底崩溃了,最后的精神柱子断裂了。只见他狂吼一声,挣脱了抓住他手臂的警察,一跃上了井台。抓住那根悬在井架上的井绳,一下子沉入了井底,其力度、速度令人猝不及防!
司徒剑由于脚掌疼痛,蹿到井边已慢了一拍,两名警察几乎惊呆了,不知所措。
司徒剑见他俩面面相觑,不禁命道:“还愣着干什么?快下去逮人呀!”
一个警察脱掉帽子,挠挠光头,真是硬着头皮抱着井绳滑到了井底,可人还未站稳,脸上便已挨了一拳,不免“啊呀”一声。
司徒剑闻得井底下干了起来,对另一名警察道:“快下呀!”要不是自己脚掌的创痕,他早就下去了。忽闻先下去的那个警察对后下去的那个叫道:“开枪打死他,他把我打倒跑了,这乡巴佬蛮力气果真不小!”
“不好!”司徒剑也顾不得自己脚伤,一骨碌也抱绳下了井,“不要打死他。留着还要问话!”说着已降到井底。只见先下的那个警察倚在井壁一角哼哼,后下的警察一手打电棒,一手握枪四处察看。
这果真是一口干涸了的废井,井底宽敞,五六个人站立绰绰有余,井壁上有条暗道,不知通向何处。暗道离井底一米左右,有三级石阶可以登入,靠在井壁的那个警察对司徒剑道:“乡巴佬就是从那儿溜走的。”
司徒剑同那名打电棒的警察一后一前进入通道,行不多时,只见前面有了灯光,阿毛手持一条铁棍站在那儿,喝道:
“你们再走近,我一棍子打死你们!”
警察扬了扬手中的枪,叫道:“你还没动手我一枪就把你崩了,不信你试试!”说着“咔咔”顶上了枪栓。
司徒剑忙道:“慢,留下他还要问话。”又对阿毛道:“这位警察兄弟说的是实话!”
此刻从阿毛站身的背后灯光处传出一声沉闷的说话:“阿毛,放下棍子,让司徒先生进来!”
阿毛驯服地丢下棍子。警察乘机给他上了手铐。司徒剑趋身向前,原来灯光是从一间小屋子虚掩的门里透出的,门前也是一米高的三级石阶。
司徒剑握枪登阶入屋。只见屋内一张小木桌旁端坐着一个矮矮胖胖的光头老人,手中握着一只钢球在玩。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死去的“仁古钱庄”的老板嵇仁古!他盯着司徒剑道:
“阿毛今夜失手。我知道事情全完了。”
司徒剑对于见到嵇仁古原在意料之中,道:“嵇老板,你的诈死之谋、装死之计当真高明,先前连我都被你蒙蔽了。可是我有点不明白,即使阿毛今夜得手,你将如何脱身?”
"我的遗嘱上不是写明‘五七’祭日后送我灵柩回乡下老家吗?我乡下还有一个七十六岁的老母!"
“我要是猜得不错的话。你平生所赚的钱都装在了你准备运回乡下的棺材里了?”
“对,不愧是名探,料事如神!”
“难怪你的家人找不到你藏的钱,我实在不明的是你为何对你的家人如此仇恨?”
“我不愿我辛辛苦苦挣来的家产让我的儿子毁掉,我心疼如刀割,我又阻止不了他,只得把他杀了:我不愿让我的太太羞辱我,我受不了她与瞿郎中的淫乱,也只得把她和瞿郎中杀了!”
“可又为何要杀你的女儿玉英小姐呢?”
“她不是我的女儿,她是我太太同瞿郎中的女儿,我不愿让嵇姓的家产落到他姓手中!”
司徒剑“哦”了声,问嵇仁古道:“你的另一只钢球呢?”
“丢了。”
“你就是用钢球砸碎了你儿子、太太及瞿郎中的脑壳?那只钢球是匆忙下井时丢的吧?”
“对,现在我要用它砸碎自己的脑壳!”